— 卯目的资源粮屯 —

老相册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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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老相册 

紧赶慢赶写出来的生贺,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了_(:з)∠)_

相册君请收下我语无伦次的祝福吧!


车站一如既往的杂乱喧闹。

我虽然不爱旅游,平时也甚少出远门,但凭借为数不多的出游经历我也知道,其实它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的。甚至分不出昼夜晨昏。

周身都是匆匆而过的行人,拖曳着必要的身外之物不停的奔赴目的地。那嘈杂如轰鸣的声音不知来源,只是无处不在。

人群应着广播或者时间表的指示潮汐一般呼吸,可那频率却不正常,像个正突发哮喘的病人。

而我站在大厅一隅一动不动,就是那病人肺里咳不出消不去的痰。

其实我并不醒目,跟我一样不一随着浪潮漂流的人也不少,他们只是在等待属于自己的那波洋流,并为了这场消耗甚大的路程蓄力休息。只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一样会踏上征程。

人口众多,然而车站也就是个空间有限的礁石。休息的人把行李都堆在自己身上,互相之间几乎没有间距的以碾压的形式并肩坐着,我从不知陌生人之间竟能够贴的这么近。

然而周围一切于我都像隔了层玻璃,人呼出的带有温度的热气瞬间冷却,无处不在的噪音融化成不可寻的回响,眼球捕获的影像在传进大脑之前就瞬间曝光。这里与凛冬的荒原无异。


至少我的行头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穿了及膝的黑裙,贴身却不紧绷;套上一件休闲西装外套,将袖口挽两挽;仔细的打理了卷发,露出额头,让它们在脑后呈现出矜贵的造型;画了眉,夹了睫,点了唇;手表、手套、拎包和宽沿的遮阳帽一个也没少;最后耳垂上还坠着他送的珍珠,奶白色的极圆润的用牡蛎壳中那条软乎乎的肉包裹打磨出来的来自自然的馈赠,他倒拿来做顺水人情。

很难想象我是怎样在面无表情中完成这一系列的准备的,唯一清楚的是,我被愤恨塞满,恨不得下一秒就像个饱胀的气球一样爆炸,连被甩在门后的他的那张苦瓜脸都不能使怒气稍减。

可是我不想承认现在已有些后悔。

我意识到我不属于这里,甚至哪里都不属于,翻滚在脑海里的画面全是我和他挤在窄小的沙发上喝劣质咖啡看艳俗的家庭剧;或是边往嘴里塞边一起吐槽诞生自他手下的黑暗料理;还有早上头挨着头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抱怨还要出门上班。

眼眶酸涩起来,我怕眼妆花了,假装整理头发实则快速用手指按了按眼角。

可是回去也是徒然的,是他擅自准备离开的,回去只怕看到的也是空房间。

我谈过的恋爱最后几乎都变成异地恋,想不通不知是什么让距离最后都拉远了,我不由得相信一个在远方的情人才是命中注定的——你将永远看不到对方笑起来时眼角新月样的褶皱,也永远听不见在那副胸膛里空气划过肺泡时的呼噜声,而互相拥抱的传递的温度,唇纹相蹭的酥痒,甚至是苦痛伤心时微微耸起的无力的眉峰全都无法触碰感受。想象?想象一个的完美爱人永远抵不上他给予的零星一瞥。

最恐怖的是,有一天他不再来电话,而你也无所谓了。

最开始我们便再三强调的协议过,如果要出远门一定提前说,就算不是商量也要通知。

只这一条,其他都好说。

然而,在我相信一切如相契的两片璞玉终于吻合,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却说,我要去国外工作了。

几秒钟后,我撂下刀叉,转身回了卧室。

这次,一定是我先离开。


广播响了,很难想象在如此喧哗的场所,这机械的女声竟能够像箭矢一样穿透不可见的波动传入耳中。

这声音着实有力,自脊椎窜上一阵颤栗让我不由得抖动一下。

我又用手指捻了捻已经变得柔软的车票,在上面又织了一条蛛网上的蛛丝,我的心中仍然前后摇摆,犹豫不决。

我看到大厅中间的柱子上嵌挂着一个公共电话,正如窥见罗得妻子即将回头前那发丝的微动。

我在拿起听筒前仪式般的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团在手里,转动了拨号盘。

那金属碰撞发出的咯哒咯哒的声音和着心跳,拉紧复又放松。

等待的盲音变成森林中野兽的嚎叫,变成凌晨新叶上坠落的滴水声,变成祭祀的鼓点,我被这声音牢牢抓住,直到它绝望的拉长,变得平铺直叙,毫无生气。

我的心从云霄直落深谷,坠在一颗带刺的岩石上。这就是答案了。

“卢修斯……”我的牙齿紧紧咬着,整个人绷起来,阵痛从牙龈扩散,我的耳边突然安静下来,身体里却好像有嗡鸣声。

安东尼娅……安东尼娅……

我以为我幻听了,从飘渺的远处传来不可名状的呼唤。

脖子有些僵硬,我废了好大力气才转动脑袋,侧过脸,手指已经脱力松开,听筒沿着脸滑下来一些。

我看到朦朦胧胧的,好像是在水面之下,有个细小的黑色人影,晃着双臂冲我奔来。

它的动作夸张至极,甚至堪称手舞足蹈,有声音像连绵的水泡一样浮上来炸开。

它吼叫着:“你勇敢吗安东尼娅!你勇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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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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